从现代科学来看,世界上没有“我”怎么行呢?(精义答疑x-63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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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现代科学来看,世界上没有“我”怎么行呢?
余 洋
(621)、怎样理解,佛家讲人是“五蕴和合”?
人呢?人也是这个样子。根本就不存在一个人,没这个人。那我们这个人是什么呢?佛家讲人是“五蕴和合”。五蕴是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识。色就是有形象的具体物质,即地、水、火、风。固体的东西称为地;水指流动的液体,人体里的血液、汗、眼泪、鼻涕,这是水;火指有温度的东西;风是流动的气。有形象的东西就这四种。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接触的这些东西,都是有形象的。受,你把它接受了;接受了还要想,脑袋会想;想了还会去做;另外还会去认识。佛家认为人就是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识这么五个东西组成的。每一个里都蕴藏着很多东西,它们结合到一块就成为人了。人就是“五蕴和合”,是“五蕴”碰到一起结合起来的。谁去结合呢?父母算是一个结合,关键是人自己做事情的业力,拿业力结合到一起的。所以,根本就不存在这个人。本来五蕴和合起来的人是个虚假的,什么都不存在,可是你脑子里觉得有个我,执着地有这么一个我的概念,“我怎么怎么着,我想怎么怎么着”,这就叫做我执。这种说法就是佛家的宗教教义。
(622)、从现代科学来看,世界上没有“我”怎么行呢?
但是佛家说有“自我”的概念就错了。因为佛家认为有个我是不对的,因此也认为把一切事情建立在有我的概念上也都不对。普通人不懂得这个道理,他们是迷悟的众生。不懂得这个道理,迷了,老迷着,在宇宙里轮回地转,就产生“六道轮回”。普通人不懂得修,就在迷悟当中过日子。佛家即便是修小乘的,也说人命无常。只要是想把“我”修炼很好,甚至想长寿不死,这些念头都属于我执,是“人我执”,是把“人”固定起来了。按照佛家的观点讲,道家的修养方法都属小乘的“人我执”的范围,道家要把我修得长命不死嘛!
道家讲五仙:人仙、地仙、天仙、金仙、大罗仙,这就是人不死。做到人不死在佛家都属于小乘法门,连“人我”这一层次还没过。人我这一层过了,认知到人是五蕴和合,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识都是空的,没有真的人。佛家修二乘的声闻辟支佛,也认为人是假的。本来五蕴是空的,那么就应该住于“空”里边去,欲住“空”,有人体就不行了,把人体不要了,住于涅盘,上涅盘里去。涅盘就到了高度清静的境界,不要“人”了,想用那个“法”,认为法是真的,法可以怎么怎么着,这样做又错了,成为“法我执”。这就成了二乘的执着,叫“法我执”。本来佛家认为空是对的,要住于空,而逃脱人世。有人讲:人是个臭皮囊,不要这个臭皮囊了,我到涅盘去。这也错了,这是“法我执”了。
(623)、怎样正确理解,佛家认为你说什么也不对,怎么样说也没一个是对的呢?
那么什么是对的呢?佛家认为你说什么也不对,没个对的。为什么?佛家讲,我们人现在是在迷妄当中,一切都是迷的,没有一个对的。那怎么对呢?什么时候能见到真东西就对了。见到真东西就都对。吃也对,唱也对,活着也对,死了也对。你没见到真东西,不明白真道理,要死也不对,要活也不对。要不死不活也不对。因为本来你迷着呢,迷着那还说什么对不对。好象人做梦一样,梦里哪个对?做梦就谈不上对不对。梦里的东西都是假的。做梦行侠仗义,那是假的;做梦偷人家东西,真偷了吗?没有。做什么好事,真做了吗?也没有。梦里面的事都是假的,醒来以后都没有(醒时干的事都是真的,做梦干的事就是假的)。
佛教就拿这个作比喻,说我们现在的人即使醒着,如果按明白的人看来,也是在做梦。“人生如梦”,我们现在活着干的事就跟做梦一样。过去有个人讲,学了佛家道理的就不通道家的东西了。他说他每天一躺下就做梦,梦中做官了,干好事了。他认为夜里睡觉做的梦是真的,是真的享受;白天受苦是梦,不是真的。有的人会连着做梦,一睡觉脑子一想,今天接着昨天的梦继续做。过去讲佛家道理的,讲我执、讲迷妄,经常用这些例子来讲。有时一听也对,若是用一般的思辨方法去想,也觉得没什么两样:“对呀!夜里做梦不是觉得挺美的吗?挺享受的吗?白天的事谁能证明不是做梦啊?”
(624)、为什么说,佛家这个“自我”的观点陷入诡辩论中去了?
我们说佛家这个观点陷入诡辩论中去了。我们现在讲这些问题就得一边讲一边破。如果前面讲了后面不破,大家听了一想对呀,我白天干点事说是做梦不也行吗,晚上说是真的不也可以吗?这里你忽略了一点,你晚上做梦,跟张三、李四、王二麻子接触,第二天问问他们,昨晚上你们碰上没有?他们说没碰上,就证明是做梦。不过佛家也还会这么讲:因为你现在还在做梦,还迷着呢,所以分辨不出来。如果完全用思辨的方法,越是觉得自己有头脑的人,看了佛教的书越不容易跳出来。因为他说做梦是真的。如果你说是假的,他就问你怎么知道做梦是假的?你拿什么证明做梦是假的?因为你现在还在做着梦,你怎么能证明我说的是假的,是在做梦。你说这个是梦,我说那个是梦,两个都是梦,你怎么能用这个梦证明那个梦呢?你搞科学实验也好,证明了什么也好,他说你是在做梦,他做的梦才是真的,这就离开实践了,而且是离开了共同的实践。
在一定程度上这是用诡辩的方法来谈问题,不叫辩证法。过去没有办法证明做梦和真实有什么区别,现在也还不能用论证的方法论证它,但是我们可以用科学的方法检测它。睡着时和醒着时的脑电波不一样。而且做梦时眼珠动弹,一般是转着圈的或横着动、上下动。睡着了之后脑子处于一种抑制状态,不是清醒的,这时候不能正确反映客观事物。所以梦里的情况是虚的、假的。而且活着的人,生长变化过程,是一天连着一天,一代一代连续下来的,而做梦是不能连续下去的。若不把这些问题讲清,同学们看佛家书脑子里就会划好多圈圈。懂得这些就知道分辨真假了。
(625)、怎样正确理解佛家讲只要有个我,人就有烦恼,人没有没烦恼的,人的各种烦恼就是因为有个我?
反回来再讲佛家说的我执。佛家说,有人我执、法我执,我们人不明了事理本来没有个我,妄想有了个我。觉得有了个我之后,就有了我之外的事物,这些外边的事物合适的就想归我,不合适的就想跟我分开。我在这一呆,我得占一个位置,这个位置就是我的,外面的周围也成了我的。比如这个屋子,我在这一呆,周围的空间得为我而存在,成为“我所”,我的“方所”。方所里好的就归我,不好的就要排出去。你想让它归“我”,它归不了你;它不好,你想让它离开,却除不去,这就是烦恼。佛家讲只要有个我,人就有烦恼,人没有没烦恼的,人的各种烦恼就是因为有个我。让周围环境都成为我所,一切为我来,做不到这一点,就成了烦恼的根本。
(626)、怎样正确理解,佛家讲生老病死苦,认为人生皆苦,没有不是苦的?
人一生都是苦,小孩一生下来就哭,哭就是因为生下来的时候苦。实际婴儿刚生下来哭并不是因为苦,他跟大人不一样,大人一哭是悲哀,小孩子哭可不是悲痛。生的时候很苦,胎儿从子宫里出来,子宫一收缩,一挤,人都有点变形了,非常苦。所以,佛家就讲生下来第一声就大哭,这叫生苦。老了苦,病了更苦,死的时候跟乌龟脱壳一样,苦得不得了。生老病死,没有一个不是苦的。
苦恼的事也是苦,八苦还有“怨憎会苦”,两人不和谐,相互讨厌,却经常碰面,是个苦;有“求不得苦”,想要的来不了;有“爱别离苦”,喜欢他,却离开了。这都是苦。为什么?因为有了个我在里边。佛家完全从自己一个人出发,认为每个人都是独立的。过去不懂得人的本质是在社会联系当中实现的,以为任何一个人都是孤立的生命。这些孤立的生命,只要不能固定住,就要变化,一变化就是个烦恼,就是个苦,最后得死。
它这么讲就脱离实际了,没有站在实际的层次上讲,人不可能不死。实际的东西能有不变的吗?宇宙里就没有不变的东西。在理想里可以有个不变的,意识里可想一个不变的,但客观不存在。过去就把意识里想象的东西当成真的。佛家是从这个基点上立论的。
(627)、怎样正确理解,佛家说的,因为有了“我”,任何主观见解都不对?
前面讲了佛家把什么叫我执。如果从“我”的角度看问题,就是主观见解。任何主观见解都不对,因为有了“我”。根据“我”而来的看法称为“我见”,有了我见就不符合事物的规律,不正确,就成为“邪见”。这样,宇宙里就没有真东西了。“人我见”是不正确的;“法我见”,执着一个法,也是错的。所以佛家就提出两个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,提出“人我空”来对治人我见;提出“法我空”,来对治法我见。人我空解决小乘问题;法我空解决二乘问题。人我空、法我空都没有了,佛家就说由于还有“见惑”或“思惑”,你的看法也还是错。当你眼耳鼻舌身感觉到一个东西,脑子有一种想法,这都是个惑,也是个错的东西,它影响你前进。修道时应该是视而不见,看了以后脑子不去联想。
比如你看见这个粉笔,看见就看见了。一看见粉笔就联想:这是谁的?干什么用的?这么一想,就错了。这个问题他们讲对了一部分。在练功时就应该是有什么反映什么,要求不联想。但在日常生活当中,比如,要用这个粉笔,如果你不了解不认识它,怎么用它?佛家要把“想”全断掉这一点就不对了。只要一想就错了,那怎么才叫对呢?他们讲你要修炼,等修炼到那个程度,你就可以不想而知。那就是有了超常智能,能正确反映事物的全部内容,一碰到事物就能知道怎么回事情。(这叫“实象思维”将来讲超常智能、讲混元整体理论的意识论时要讲到思维结构层次里有个实象思维,也叫超逻辑思维。)但是,一接触到事物就立即能清清楚楚地认识它,一般人是做不到的。
(628)、怎样正确理解,佛家说的“无明”?
佛家说当你还没达到那个境界时都是错的,即便是见惑、思惑没有了,二乘的法我执也没有了,里边还有问题,不过就不属于执着的问题了。那就是对有些问题还不明了,对真理不明了,叫“无明”。比如说“不要去想怎么能知道?”这个提法本身是“无明”,因为你不明白它。佛家讲的这些道理有的讲得很深,讲思想意识方法里边的东西比现在心理学不知深了几个层次。所以佛家的理论,很多人一听一看就觉得都对呀,进去了就不好出来。你提一个问题,它就说你“无明”,你不明白。前面讲的人我执、法我执也叫 无明”。它是“枝叶无明”,是最容易看到的“无明”,还有最根本的“无明”。总之,你提什么问题,都是“无明”。修到了菩萨还是“无明”。我们说菩萨了不得了吧,菩萨还“无明”呢!到了菩萨已经把见惑、思惑断掉了,二乘的执着没有了,但还有个“尘沙惑”。众生无数,怎么渡?不同的人要有不同的方法去渡脱,众生没有数,方法也没有数,这又陷到惑里去了。
我跟佛家人讲,你别惑了,不要这么多方法了,一个混元气都解决了嘛!他们说众生如尘沙,如恒河沙数那么多的众生怎么渡,这对菩萨是个难题。所以好多菩萨发大愿,观音菩萨发誓“不渡尽众生誓不成佛”,他成了佛还居在菩萨位,他的功德到了佛上去了。把“无明”破尽,一点一点分破“无明”,到最后,按照圆教讲41品 “无明”分分破尽之后,踏入妙觉。
(629)、为什么说,佛家讲执着讲了好多观点,有一定的道理,但根本点错了?
佛教的很多道理,都是用思维逻辑的方法去想象的,所以搞得很繁杂。佛教也说,佛教道理也不对,执着有个佛教道理也不对。唯独大乘佛教敢讲这些问题。既然都是虚妄的,那佛说的虚妄不虚妄?这时就出来二难性了。如果你说不是虚妄的,那么你说的一切名言都是虚假,这个道理就不能成立。如果你说的是虚妄的,你本身也不能成立,你的道理也不是真理。这不就是二难性吗?这就是康德的二律背反,跟过去的诡辩一样,提什么问题都可以用二难方法,这么难或者那么难。这是一种辩论技巧。碰到这些问题释迦牟尼就不言语不回答了。过去讲这是默为万法先。释迦牟尼佛当时并没解释,佛家后世解释为:因为你还没有明了才提这些问题,等你明了了就不提了。我想当时释迦牟尼佛不能去回答这些问题,因为只要一回答,就被抓住辫子。不回答但他用功夫。他心里很安定,弄点气,出现个气场(那时还不知用气场,实际我想是个气场),慢慢深入到对方的意识里了,对方慢慢也不想了(那个时代的人思想比较简单,不象现在孩子学前教育就讲这个科学那个科学的)。释迦牟尼用意识引导对方静,不要想,气跟他接上了。他就认输走了。有的人看他老不言语,一看他的相貌就害怕了,他虽然没接到气,也跑了。佛家讲执着讲了好多观点,有一定的道理,但根本点错了。
(630)、为什么说,佛家讲了那么一大堆道理,关键就是意识运动本来是个无形无象的,不要让自己意识运动一定怎么怎么着,要从意识里解放出来?
佛家对我执就是这么讲的。我们智能气功科学用这个“执”字,但不用“我执”这个词,我们叫偏执,往偏上执着。佛家不叫偏执,若叫偏执,偏了正过来不就不偏了?佛家认为你全都是个执着,执着到个“无明”,到什么都不懂的程度了。最后说不懂得佛教道理就叫“无明”。按照他们原来的意思是对人生的理,即对生命活动的真正的道理不懂,对人生的本质不懂叫“无明”。但佛教根本就不认为有人的存在,又怎么去懂得人生的本质呢?怎么解释这个矛盾?于是最后就说你不懂得佛教的真理叫作“无明”。这就把“无明”局限起来了。若懂得佛教道理了,就不叫“无明”了。可是这样能够解决轮回问题吗?佛家又说了,即使你懂得这个道理,你不修也不行,你不修就成为“文字障”,成为“所知障”,又错了。比如,你对佛教道理都懂了,你就进入到所知障里去了,知识成你的障碍了,你没有看到佛家的真正的理,佛家的真理不是这个文字里的内容,是文字之外的真东西。佛家讲执讲得非常彻底,你只要说个什么东西就是执。要求你把什么都丢了。丢得了吗?你要什么都丢了你又错了。
他们这样说了半天,其本意是要讲我们练功的人应该意识里边洒脱,不要运用概念思维,脑子不要出现我一定要怎么做的指令,而要直接行动。也就是把逻辑思维变成运动思维和体察思维。实际上是要这种思维方式。过去他们就分辨不出这些思维方式,就编了这么多词来解决这些问题。懂得这个实质,佛家讲了那么一大堆道理,说这个不对那个也不对,关键就是意识运动本来是个无形无象的,不要让自己意识运动一定怎么怎么着,要从意识里解放出来。
(续 6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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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現代科學來看,世界上沒有“我”怎麼行呢?
余 洋
(621)、怎樣理解,佛家講人是“五蘊和合”?
人呢?人也是這個樣子。根本就不存在一個人,沒這個人。那我們這個人是什麼呢?佛家講人是“五蘊和合”。五蘊是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識。色就是有形象的具體物質,即地、水、火、風。固體的東西稱為地;水指流動的液體,人體裏的血液、汗、眼淚、鼻涕,這是水;火指有溫度的東西;風是流動的氣。有形象的東西就這四種。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接觸的這些東西,都是有形象的。受,你把它接受了;接受了還要想,腦袋會想;想了還會去做;另外還會去認識。佛家認為人就是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識這麼五個東西組成的。每一個裏都蘊藏著很多東西,它們結合到一塊就成為人了。人就是“五蘊和合”,是“五蘊”碰到一起結合起來的。誰去結合呢?父母算是一個結合,關鍵是人自己做事情的業力,拿業力結合到一起的。所以,根本就不存在這個人。本來五蘊和合起來的人是個虛假的,什麼都不存在,可是你腦子裏覺得有個我,執著地有這麼一個我的概念,“我怎麼怎麼著,我想怎麼怎麼著”,這就叫做我執。這種說法就是佛家的宗教教義。
(622)、從現代科學來看,世界上沒有“我”怎麼行呢?
但是佛家說有“自我”的概念就錯了。因為佛家認為有個我是不對的,因此也認為把一切事情建立在有我的概念上也都不對。普通人不懂得這個道理,他們是迷悟的眾生。不懂得這個道理,迷了,老迷著,在宇宙裏輪回地轉,就產生“六道輪回”。普通人不懂得修,就在迷悟當中過日子。佛家即便是修小乘的,也說人命無常。只要是想把“我”修煉很好,甚至想長壽不死,這些念頭都屬於我執,是“人我執”,是把“人”固定起來了。按照佛家的觀點講,道家的修養方法都屬小乘的“人我執”的範圍,道家要把我修得長命不死嘛!
道家講五仙:人仙、地仙、天仙、金仙、大羅仙,這就是人不死。做到人不死在佛家都屬於小乘法門,連“人我”這一層次還沒過。人我這一層過了,認知到人是五蘊和合,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識都是空的,沒有真的人。佛家修二乘的聲聞辟支佛,也認為人是假的。本來五蘊是空的,那麼就應該住於“空”裏邊去,欲住“空”,有人體就不行了,把人體不要了,住於涅盤,上涅盤裏去。涅盤就到了高度清靜的境界,不要“人”了,想用那個“法”,認為法是真的,法可以怎麼怎麼著,這樣做又錯了,成為“法我執”。這就成了二乘的執著,叫“法我執”。本來佛家認為空是對的,要住於空,而逃脫人世。有人講:人是個臭皮囊,不要這個臭皮囊了,我到涅盤去。這也錯了,這是“法我執”了。
(623)、怎樣正確理解,佛家認為你說什麼也不對,怎麼樣說也沒一個是對的呢?
那麼什麼是對的呢?佛家認為你說什麼也不對,沒個對的。為什麼?佛家講,我們人現在是在迷妄當中,一切都是迷的,沒有一個對的。那怎麼對呢?什麼時候能見到真東西就對了。見到真東西就都對。吃也對,唱也對,活著也對,死了也對。你沒見到真東西,不明白真道理,要死也不對,要活也不對。要不死不活也不對。因為本來你迷著呢,迷著那還說什麼對不對。好象人做夢一樣,夢裏哪個對?做夢就談不上對不對。夢裏的東西都是假的。做夢行俠仗義,那是假的;做夢偷人家東西,真偷了嗎?沒有。做什麼好事,真做了嗎?也沒有。夢裏面的事都是假的,醒來以後都沒有(醒時幹的事都是真的,做夢幹的事就是假的)。
佛教就拿這個作比喻,說我們現在的人即使醒著,如果按明白的人看來,也是在做夢。“人生如夢”,我們現在活著幹的事就跟做夢一樣。過去有個人講,學了佛家道理的就不通道家的東西了。他說他每天一躺下就做夢,夢中做官了,幹好事了。他認為夜裏睡覺做的夢是真的,是真的享受;白天受苦是夢,不是真的。有的人會連著做夢,一睡覺腦子一想,今天接著昨天的夢繼續做。過去講佛家道理的,講我執、講迷妄,經常用這些例子來講。有時一聽也對,若是用一般的思辨方法去想,也覺得沒什麼兩樣:“對呀!夜裏做夢不是覺得挺美的嗎?挺享受的嗎?白天的事誰能證明不是做夢啊?”
(624)、為什麼說,佛家這個“自我”的觀點陷入詭辯論中去了?
我們說佛家這個觀點陷入詭辯論中去了。我們現在講這些問題就得一邊講一邊破。如果前面講了後面不破,大家聽了一想對呀,我白天幹點事說是做夢不也行嗎,晚上說是真的不也可以嗎?這裏你忽略了一點,你晚上做夢,跟張三、李四、王二麻子接觸,第二天問問他們,昨晚上你們碰上沒有?他們說沒碰上,就證明是做夢。不過佛家也還會這麼講:因為你現在還在做夢,還迷著呢,所以分辨不出來。如果完全用思辨的方法,越是覺得自己有頭腦的人,看了佛教的書越不容易跳出來。因為他說做夢是真的。如果你說是假的,他就問你怎麼知道做夢是假的?你拿什麼證明做夢是假的?因為你現在還在做著夢,你怎麼能證明我說的是假的,是在做夢。你說這個是夢,我說那個是夢,兩個都是夢,你怎麼能用這個夢證明那個夢呢?你搞科學實驗也好,證明了什麼也好,他說你是在做夢,他做的夢才是真的,這就離開實踐了,而且是離開了共同的實踐。
在一定程度上這是用詭辯的方法來談問題,不叫辯證法。過去沒有辦法證明做夢和真實有什麼區別,現在也還不能用論證的方法論證它,但是我們可以用科學的方法檢測它。睡著時和醒著時的腦電波不一樣。而且做夢時眼珠動彈,一般是轉著圈的或橫著動、上下動。睡著了之後腦子處於一種抑制狀態,不是清醒的,這時候不能正確反映客觀事物。所以夢裏的情況是虛的、假的。而且活著的人,生長變化過程,是一天連著一天,一代一代連續下來的,而做夢是不能連續下去的。若不把這些問題講清,同學們看佛家書腦子裏就會劃好多圈圈。懂得這些就知道分辨真假了。
(625)、怎樣正確理解佛家講只要有個我,人就有煩惱,人沒有沒煩惱的,人的各種煩惱就是因為有個我?
反回來再講佛家說的我執。佛家說,有人我執、法我執,我們人不明了事理本來沒有個我,妄想有了個我。覺得有了個我之後,就有了我之外的事物,這些外邊的事物合適的就想歸我,不合適的就想跟我分開。我在這一呆,我得占一個位置,這個位置就是我的,外面的周圍也成了我的。比如這個屋子,我在這一呆,周圍的空間得為我而存在,成為“我所”,我的“方所”。方所裏好的就歸我,不好的就要排出去。你想讓它歸“我”,它歸不了你;它不好,你想讓它離開,卻除不去,這就是煩惱。佛家講只要有個我,人就有煩惱,人沒有沒煩惱的,人的各種煩惱就是因為有個我。讓周圍環境都成為我所,一切為我來,做不到這一點,就成了煩惱的根本。
(626)、怎樣正確理解,佛家講生老病死苦,認為人生皆苦,沒有不是苦的?
人一生都是苦,小孩一生下來就哭,哭就是因為生下來的時候苦。實際嬰兒剛生下來哭並不是因為苦,他跟大人不一樣,大人一哭是悲哀,小孩子哭可不是悲痛。生的時候很苦,胎兒從子宮裏出來,子宮一收縮,一擠,人都有點變形了,非常苦。所以,佛家就講生下來第一聲就大哭,這叫生苦。老了苦,病了更苦,死的時候跟烏龜脫殼一樣,苦得不得了。生老病死,沒有一個不是苦的。
苦惱的事也是苦,八苦還有“怨憎會苦”,兩人不和諧,相互討厭,卻經常碰面,是個苦;有“求不得苦”,想要的來不了;有“愛別離苦”,喜歡他,卻離開了。這都是苦。為什麼?因為有了個我在裏邊。佛家完全從自己一個人出發,認為每個人都是獨立的。過去不懂得人的本質是在社會聯繫當中實現的,以為任何一個人都是孤立的生命。這些孤立的生命,只要不能固定住,就要變化,一變化就是個煩惱,就是個苦,最後得死。
它這麼講就脫離實際了,沒有站在實際的層次上講,人不可能不死。實際的東西能有不變的嗎?宇宙裏就沒有不變的東西。在理想裏可以有個不變的,意識裏可想一個不變的,但客觀不存在。過去就把意識裏想像的東西當成真的。佛家是從這個基點上立論的。
(627)、怎樣正確理解,佛家說的,因為有了“我”,任何主觀見解都不對?
前面講了佛家把什麼叫我執。如果從“我”的角度看問題,就是主觀見解。任何主觀見解都不對,因為有了“我”。根據“我”而來的看法稱為“我見”,有了我見就不符合事物的規律,不正確,就成為“邪見”。這樣,宇宙裏就沒有真東西了。“人我見”是不正確的;“法我見”,執著一個法,也是錯的。所以佛家就提出兩個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,提出“人我空”來對治人我見;提出“法我空”,來對治法我見。人我空解決小乘問題;法我空解決二乘問題。人我空、法我空都沒有了,佛家就說由於還有“見惑”或“思惑”,你的看法也還是錯。當你眼耳鼻舌身感覺到一個東西,腦子有一種想法,這都是個惑,也是個錯的東西,它影響你前進。修道時應該是視而不見,看了以後腦子不去聯想。
比如你看見這個粉筆,看見就看見了。一看見粉筆就聯想:這是誰的?幹什麼用的?這麼一想,就錯了。這個問題他們講對了一部分。在練功時就應該是有什麼反映什麼,要求不聯想。但在日常生活當中,比如,要用這個粉筆,如果你不瞭解不認識它,怎麼用它?佛家要把“想”全斷掉這一點就不對了。只要一想就錯了,那怎麼才叫對呢?他們講你要修煉,等修煉到那個程度,你就可以不想而知。那就是有了超常智能,能正確反映事物的全部內容,一碰到事物就能知道怎麼回事情。(這叫“實象思維”將來講超常智能、講混元整體理論的意識論時要講到思維結構層次裏有個實象思維,也叫超邏輯思維。)但是,一接觸到事物就立即能清清楚楚地認識它,一般人是做不到的。
(628)、怎樣正確理解,佛家說的“無明”?
佛家說當你還沒達到那個境界時都是錯的,即便是見惑、思惑沒有了,二乘的法我執也沒有了,裏邊還有問題,不過就不屬於執著的問題了。那就是對有些問題還不明了,對真理不明了,叫“無明”。比如說“不要去想怎麼能知道?”這個提法本身是“無明”,因為你不明白它。佛家講的這些道理有的講得很深,講思想意識方法裏邊的東西比現在心理學不知深了幾個層次。所以佛家的理論,很多人一聽一看就覺得都對呀,進去了就不好出來。你提一個問題,它就說你“無明”,你不明白。前面講的人我執、法我執也叫 無明”。它是“枝葉無明”,是最容易看到的“無明”,還有最根本的“無明”。總之,你提什麼問題,都是“無明”。修到了菩薩還是“無明”。我們說菩薩了不得了吧,菩薩還“無明”呢!到了菩薩已經把見惑、思惑斷掉了,二乘的執著沒有了,但還有個“塵沙惑”。眾生無數,怎麼渡?不同的人要有不同的方法去渡脫,眾生沒有數,方法也沒有數,這又陷到惑裏去了。
我跟佛家人講,你別惑了,不要這麼多方法了,一個混元氣都解決了嘛!他們說眾生如塵沙,如恒河沙數那麼多的眾生怎麼渡,這對菩薩是個難題。所以好多菩薩發大願,觀音菩薩發誓“不渡盡眾生誓不成佛”,他成了佛還居在菩薩位,他的功德到了佛上去了。把“無明”破盡,一點一點分破“無明”,到最後,按照圓教講41品 “無明”分分破盡之後,踏入妙覺。
(629)、為什麼說,佛家講執著講了好多觀點,有一定的道理,但根本點錯了?
佛教的很多道理,都是用思維邏輯的方法去想像的,所以搞得很繁雜。佛教也說,佛教道理也不對,執著有個佛教道理也不對。唯獨大乘佛教敢講這些問題。既然都是虛妄的,那佛說的虛妄不虛妄?這時就出來二難性了。如果你說不是虛妄的,那麼你說的一切名言都是虛假,這個道理就不能成立。如果你說的是虛妄的,你本身也不能成立,你的道理也不是真理。這不就是二難性嗎?這就是康得的二律背反,跟過去的詭辯一樣,提什麼問題都可以用二難方法,這麼難或者那麼難。這是一種辯論技巧。碰到這些問題釋迦牟尼就不言語不回答了。過去講這是默為萬法先。釋迦牟尼佛當時並沒解釋,佛家後世解釋為:因為你還沒有明瞭才提這些問題,等你明瞭了就不提了。我想當時釋迦牟尼佛不能去回答這些問題,因為只要一回答,就被抓住辮子。不回答但他用功夫。他心裏很安定,弄點氣,出現個氣場(那時還不知用氣場,實際我想是個氣場),慢慢深入到對方的意識裏了,對方慢慢也不想了(那個時代的人思想比較簡單,不象現在孩子學前教育就講這個科學那個科學的)。釋迦牟尼用意識引導對方靜,不要想,氣跟他接上了。他就認輸走了。有的人看他老不言語,一看他的相貌就害怕了,他雖然沒接到氣,也跑了。佛家講執著講了好多觀點,有一定的道理,但根本點錯了。
(630)、為什麼說,佛家講了那麼一大堆道理,關鍵就是意識運動本來是個無形無象的,不要讓自己意識運動一定怎麼怎麼著,要從意識裏解放出來?
佛家對我執就是這麼講的。我們智能氣功科學用這個“執”字,但不用“我執”這個詞,我們叫偏執,往偏上執著。佛家不叫偏執,若叫偏執,偏了正過來不就不偏了?佛家認為你全都是個執著,執著到個“無明”,到什麼都不懂的程度了。最後說不懂得佛教道理就叫“無明”。按照他們原來的意思是對人生的理,即對生命活動的真正的道理不懂,對人生的本質不懂叫“無明”。但佛教根本就不認為有人的存在,又怎麼去懂得人生的本質呢?怎麼解釋這個矛盾?於是最後就說你不懂得佛教的真理叫作“無明”。這就把“無明”局限起來了。若懂得佛教道理了,就不叫“無明”了。可是這樣能夠解決輪回問題嗎?佛家又說了,即使你懂得這個道理,你不修也不行,你不修就成為“文字障”,成為“所知障”,又錯了。比如,你對佛教道理都懂了,你就進入到所知障裏去了,知識成你的障礙了,你沒有看到佛家的真正的理,佛家的真理不是這個文字裏的內容,是文字之外的真東西。佛家講執講得非常徹底,你只要說個什麼東西就是執。要求你把什麼都丟了。丟得了嗎?你要什麼都丟了你又錯了。
他們這樣說了半天,其本意是要講我們練功的人應該意識裏邊灑脫,不要運用概念思維,腦子不要出現我一定要怎麼做的指令,而要直接行動。也就是把邏輯思維變成運動思維和體察思維。實際上是要這種思維方式。過去他們就分辨不出這些思維方式,就編了這麼多詞來解決這些問題。懂得這個實質,佛家講了那麼一大堆道理,說這個不對那個也不對,關鍵就是意識運動本來是個無形無象的,不要讓自己意識運動一定怎麼怎麼著,要從意識裏解放出來。
(續 6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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