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样才能从《自我意元体》那里把偏执的东西拿掉?(精义答疑x-77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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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样才能从《自我意元体》那里把偏执的东西拿掉呢?
余 洋
(761)、为什么说,不在“自我”意识上修养,只从事上去做,往往是压着情绪,有时弄不好会闹病?
所以不在 “自我”意识上修养,只从事上去做,往往是压着情绪。情绪起来后憋着它,自己心里边难受,有时弄不好会闹病。心里想这事就应该气愤,但又觉得不能发出去,心里 “自我”矛盾,就要产生不良后果。西方搞所谓的宣泄疗法(弗洛伊德精神分析法中的一种):生气了,一直压在心里没吵,现在让你上我这儿哭一通、吵一通、嚷一通,把气宣泄出去。这种精神分析法没有分析到 “自我”层次,他们分析的是《偏执意元体》。你刺激了我,你侵犯了我的利益,我就应该发脾气。弗洛伊德就是这么讲。所以他的精神分析是站在人的低层次的本能的立场上求平衡的,而不是让人怎么上升到高层次。由于现在人们对生命活动不了解、不认识,所以弗洛伊德的这种精神分析法在西方还有很大的吸引力,好多人都喜欢,找这些心理学家给自己分析分析。我们搞《自我意元体》修养就不是这样,应该懂得哪些是低等的、是人在前进过程中将要克服的,不能往回看。有些东西虽然是人的本能,但它是人类在前进过程当中要克服的本能,人类要走向智能才行。
(762)、怎样理解,人类要走向智能,就要把智能的思想打到《自我意元体》上去?
人类要走向智能,就要把智能的思想打到《自我意元体》上去,从《自我意元体》那修养,即把现在偏了的思想清除出去,然后种上新的,按照我们智能气功的理论给输进去新的思想。只有把这些理论打到《意元体》里边,才能代替《偏执意元体》。
所以从《自我意元体》修养的实质是用新的思想来取代旧的偏执的思想。我们可不要以为是把《偏执意元体》去掉,使露出《自我意元体》来。《自我意元体》只要有思想活动,就得有模式,不是这个,就是那个;你考虑问题总得有考虑问题的方法,不是偏的就是正的。我们现在都是偏的,你要打破这个偏的,就得用个正的。没有正的,偏的就去不掉。但去掉偏的,里边空了,那怎么行?没法思想了。这也是我们跟古典气功不一样的地方。
(763)、怎样才能从《自我意元体》那里把偏执的东西拿掉呢?
古人讲,练功要空空洞洞,什么都不要了,唤出你本来面目。本来面目是什么?空空洞洞,圆陀陀、光烁烁,一尘不染、一丝不挂。一丝不挂?你总得处理事情,总得有活动啊。活动靠什么?如果你的偏执打不掉,那还是偏的。我们现在讲从《自我意元体》修养,就是从《自我意元体》那里把偏执的东西拿掉,而注入正确的。
怎么做呢?方才讲了,首先找到“自我”,然后按照气功的道理从那慢慢扩出去,把那块“地”一点点扩大;再把《自我意元体》的体性加进去,处理事时心里老想着这种状态。你想自己就是个小孩子。小孩子是什么样子?无拘无束,无人无我。但这里要注意一点,你可不要说:“我是小孩子,我现在无拘无束,想怎么干就怎么干。”你用小孩子的心理去干成人的事,来满足成人的各种欲望,那不行。小孩子拿袖子擦鼻涕,你也拿袖子擦鼻涕——无拘无束,那样行吗?无拘无束,我们讲的是那种精神状态,不是让你学小孩子的不合理的东西。更不能借口“无拘无束”来满足成人的各种欲望。成人的欲望本来就是偏的,属于被克服的。
我有个朋友,一次他生气,我说:“你怎么生气了?”他说:“我‘不作是念’,我根本就没考虑我生气,我一切都是自然的。”“你的脸都气青了。”“我根本‘不作是念’,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脸变青了。”他有时摔东西,说:“我不作是念,我根本就没想摔。”小孩子不懂事,摔东西。成人‘不作是念’摔东西行不行?不行。
练气功要上升一个螺旋,你得克服小孩子的幼稚性,但是要保持他的天真性。不能用小孩子先天的真来掩盖自己后天的欲望。要是说:“我的各种欲望都是天真的,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。”那不对了。现在西方的存在主义就是这样认为: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,我个体是自由的。当然这比过去人要受奴役那种思想前进了一步,但对整个人类的本质还不认识。反复给同学们讲这个“自我”,就是要大家在意识的深层,按照智能功的思想去做。当然,和前面讲的自觉一样,从 自我”层次修养,也不是一下就能做到的。
(764)、为什么说在“自我”层次修养不是我们现在才提的,不过我们提得更明确一点?
在“自我”层次修养不是我们现在才提的,不过我们提得更明确一点。佛家、道家、儒家都认为要从意识的本源处去修养,这叫“居心动念”。念头一动的时候,从发韧的那个地方按照要求去修养。(将来讲意识活动产生的过程中有发韧活动,意识发动的地方为发韧点。)正像文化大革命时的一句话:灵魂深处闹革命。在灵魂深处把旧的思想去掉,立新的。
(765)、在“自我”层次修养“儒家”是怎样认知的?
古人讲,练功不能拿我们平常思想去练,里边得有个主宰。这个主宰儒家就叫主人。从宋明以后理学家讲主人翁,说:“主人翁惺惺否?”你这个主人是不是很明了。我们平常说“假惺惺的”,意思是他好像挺明白,但别人看他很假,不是真正明了。自己里边的主人应该很明了,总在那呆着。中国古代称印堂上边为明堂,明堂是指主人在里边坐着的意思。(皇上居处的某些地方也叫明堂。)要经常自省你的主人“搬家”没有?跑出来没有?什么叫从《自我意元体》那修养?你自己里面得老有个“秤砣”,外面有什么事,你用“秤砣”掂量它。你不要让情绪一下跑到外边去。若你的意识全都注意到外头去了,被外物牵动了,你的那个主人就当了奴隶。主人翁不好找,但是主人翁经常跟着《偏执意元体》,被《偏执意元体》夺权了。主人要这么走,《偏执意元体》把它扭一下,偏了,偏了以后就往外跑。平时找它不好找,可它要跑出去很好跑,拿《偏执意元体》一拉就把它拉跑了。
比如我们这正讲着课,外面音乐一放,你的意识一下就跑出去。应该是听而不闻,脑子里面盯着自己:“我不动弹”,你意识里这个“不动弹”是从深处出来的。你从深层意识想“不动弹,认真听庞老师讲课。”。但过了一会儿觉得累,头发紧,你一觉得发紧意识就跑了,跑到累和紧上去了。有时有的同学听课时闭着眼睛接气觉得晃晃荡荡的,一睁开眼睛,“怎么看不清庞老师?”意念又跑了,你光接气就好了,你管看得清看不清干什么?主人翁在里边,要找到它,用它来主宰自己。练功是这个样子,处理日常事和日常生活也是这个样子。
儒家说,你自己时时刻刻不要把 “人心”丢了,你要记得你是个人。儒家有儒家做人的道理,我在前面讲过,有“孝悌忠信礼义廉耻”这八个字就是人,没这八个字就是王(即忘)八。过去中国人就把有道德意识的称为人,而且对人的本质的论述,比近代西方的心理学家或哲学家们都高明。人就得有道德、有伦理观念,道德、伦理是和意识结合到一起的。中国封建道德“孝悌忠信礼义廉耻”是属于《偏执意元体》的东西,古人也知道它是偏的。怎么解决呢?他就说它是先天的,你得让它从内心里边出来。他们讲阴阳五行对应“仁、义、礼、智、信”这五德,仁、礼、信、义、智和肝、心、脾、肺、肾相对应,是先天就有的。
比如唐朝孔颖达讲,还没有天地就先有礼。古人这么讲是想办法把这些东西说成是先天的,是《自我意元体》里边的东西,让你从内心按这五德去做。比如从心眼里念头一发出就是要忠孝。儒家练功有孝字门,就是要求你行孝道;有忠字门,要你忠心耿耿,到哪也不说假话,与人谋要忠(不只是对皇上忠,对谁都忠);有诚字门,要你非常诚恳,不虚伪,到哪都一心下去,从内心里出来(这就是修持了,发出的念头要从《自我意元体》那出来)。
(766)、在“自我”层次修养“佛家”是怎样认知的?
佛家就不这么讲了。佛家讲,伦理是假的,人都是假的,是没有的。它怎么让你出真的呢?什么都不要。但这做不到啊,就搞禅宗。禅宗是教外别传,是理论之外的另外一种传授方法,说这是祖祖单传心印。其实这是后人们搞出来的东西,释迦牟尼绝对没这个。说是迦叶开始传下来,到达摩为28祖,达摩是中国禅宗的初祖。根本就没那个事,是后人编的。后人们练功时,觉得以前那种练法不行了。其实那种练法,有些地方比释迦牟尼佛活着时还要好一点。
达摩之后到了六祖慧能,中国一下出来好多高僧。出来好多高僧是不错,可就是把禅宗慢慢传偏了,以后禅宗慢慢就完了。禅宗到现在为止基本剩了两大宗,即曹洞宗和临济宗,而以临济宗影响最大。临济宗搞出个最简单的唤出你本性的方法,叫“当头棒喝”。即有时老师突然打你一下或骂你一句,你一“激灵”,往里边“激灵”,里边会收,那就能够开悟。当这样一“激灵”时,你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那个整体性,即全身一致了,能感觉到这种状况那就是个开悟。临济宗的祖师们都没把这个问题讲清楚,不懂得“当头棒喝”的实质是个什么东西。他们不懂得,一打你是让你自己悟,不过得有平时的基础。
过去讲,一言、一动、一举、一行,生活当中任何事情都可以让你开悟,就看自己能不能捉住它,风花雪月都可以。有的独觉,自己觉悟了:看树叶一落,开悟了;看风一刮,开悟了;听一个声音一响,开悟了。像这些情况都是修持到一定程度,内向性运用意识,外界事这么一碰,意识活动一下整了, “自我”《意元体》、偏执《意元体》,连同生命活动连成一个整的了,自己一下感觉到:“噢!原来这么回事情。”禅宗一千多年来没能把这个问题讲清楚,这就使得禅宗非常难学。说禅学只能悟,没有文字。它是“教外别传,不立文字,直指心传(也叫直指见月)。”实际上也可以立文字。内向性运用意识,里面有个内力,内力碰到一个刺激——你不注意时冷不丁地一打。如方才我敲桌子,有的人激灵一下子全身都动弹,是整体性的,但没从里面收进来。你从外面感觉到一动弹,没有从里边感觉它,更没有感觉脑子里边那个动弹。它是几层的动。一激灵,一整,外边感觉到了;如果从里边感觉形体,气就整了;如果感觉意识里边,到一定程度,它上下这么一穿,“噢!这个样子,整体的。”那就是开悟—— “明心见性”。一下子整体地感觉到那种状况,那是 “见性”,就不是简单的 “明心”了。所以临济宗上层次快。老师对有的上根人讲让你 “见性”、让你 “见性””,有的让多看看公案。当他能收得住,会内向性运用意识了,老师一点就过去了。佛家的临济宗当头棒喝就是这个意思。这叫唤出你本来面目,杂东西没了,一下子非常清亮。
(767)、在“自我”层次修养“道家”是怎样认知的?
道家讲元神,“此神不是思虑神,可与元始相比肩”。说“自我”这个神不是思虑的神,思虑神属于《偏执意元体》里边的东西。元始天尊就是这个神。
(768)、为什么说,在《自我意元体》里修养是个关键问题?
在《自我意元体》里修养是个关键问题,我们学理论应该懂得这个东西,没事同学们经常体察自己,这么“激灵”一下,动一下,往里边收,你会这样去想,那就是往内去修了。
(769)、怎样理解,如果碰到“转向”(即迷失方向)这种情况你们要注意?
还有一种情况——转向(即迷失方向),如果碰到这种情况你们要注意。转向了,明明看着太阳在这边,却认为这边是北,那边是南。有时坐火车,火车转弯你没注意,明明是往北走,就认为是往南走。这就是《偏执意元体》的偏执性,执着于脑子里边的主观印象。你上车时,根据当时那种环境这边是南,可车走着走着转弯了,你脑子里转不过来,因为你和车的关系是固定的,你和车的方位没变化。《偏执意元体》让人造成了错觉。佛家说事物虚妄,许多就是根据这个来讲的。你上车是个现实,那个状况是真的,可那个车已经转了,而你跟车的关系没有变,所以脑子里的环境关系没有变,这样脑子里的印象就不能变,实际往北走,脑子里就不认为是往北走,怎么想、怎么感觉都是往南走。往北走就怎么也想不过来,脑子的概念就是往南走。意识的习惯力量就这么强!明明是错了,它还就逼着你往这想。当看到一个比较熟悉的标志,心里一动,一下醒悟:往北!脑子里再也不是往南了,一下子变了过来。虽然你看那个标志也是《偏执意元体》里边的东西,但是那一动心是在《偏执意元体》和《自我意元体》相交界处起作用的。经常这么深入去体察,你就能比较容易达到 “明心” “见性”(按过去讲),而进入深层次的意识活动里边去了。
或问:“庞老师,《偏执意元体》怎么跟“自我”连着的?”要注意,《偏执意元体》的活动本身就是《自我意元体》的功能,只不过它考虑问题的方法偏了,它太固定了,它不是随着环境变而变。这就偏执了,偏着去固执,而不是正着的。本来你上车时的状况是真的,打到《意元体》里的印象也是真的,应该怎么办呢?不执着。一转圈,“噢,往北走了”,脑袋里一下就转过来,《意元体》就不偏执了,不是偏的执着了。
(770)、“自我”和“偏执”之间的关系是怎样的?
可是我们人有个习惯势力,一说个什么事情,就定住了,就这个样子了,偏的执着,就固定在执着现象。通过这个例子同学们要了解执着的害处。这个执着不是你自己故意要执着的,脑子里就有这么一股力量让你执着。这种执着是《偏执意元体》形成的一种力量。我们懂得了它的害处自己就不要执着。但是往往你想不执着,当碰上事,你还照样执着,因为《意元体》还不够那么灵明。转向就是最典型的执着的自然力量的表现,它可以让你不明了事情,可以把你搞胡涂。偏执为什么成为“无明”呢?你看你转了向还明吗?就不明了了嘛。应该知道,我们现在意识的功能太差,不能及时地变换,往往一句话就把你滞住了、停住了。所以我们要从深处改变它。你要懂得 “自我”在哪,在什么层次。
方才讲的事例,就是让大家领会“自我”和偏执之间的关系。我们修养应该破除偏执,在“自我”那修养。在偏执那修养是不行的,在偏执那修养往往越修错处越大。比如,你想:“我要干好事,应该干。”但它不是从“自我”层次发出的,不是自觉的。这是好事,为什么好呢?群众说它好,练智能功说它好,可你自己并没觉得真好。你去干,这样干的结果,一方面不持久;再有,干了好事人家说你好,有了名气,就把里面那个我给忘了。有些人有了成绩之后容易飘飘然,就因为没在“自我”《意元体》那修养。从外面修的,把虚名、虚禄弄起来了,把“自我”《意元体》就压得更厉害了。从偏执里边给它权势,满足偏执《意元体》的要求,实际是把偏执《意元体》的偏执性加大了。我们应该懂得它的危害性,要从“自我”《意元体》那里去修养。
(续 78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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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樣才能從《自我意元體》那裏把偏執的東西拿掉呢?
余 洋
(761)、為什麼說,不在“自我”意識上修養,只從事上去做,往往是壓著情緒,有時弄不好會鬧病?
所以不在 “自我”意識上修養,只從事上去做,往往是壓著情緒。情緒起來後憋著它,自己心裏邊難受,有時弄不好會鬧病。心裏想這事就應該氣憤,但又覺得不能發出去,心裏 “自我”矛盾,就要產生不良後果。西方搞所謂的宣洩療法(佛洛德精神分析法中的一種):生氣了,一直壓在心裏沒吵,現在讓你上我這兒哭一通、吵一通、嚷一通,把氣宣洩出去。這種精神分析法沒有分析到 “自我”層次,他們分析的是《偏執意元體》。你刺激了我,你侵犯了我的利益,我就應該發脾氣。佛洛德就是這麼講。所以他的精神分析是站在人的低層次的本能的立場上求平衡的,而不是讓人怎麼上升到高層次。由於現在人們對生命活動不瞭解、不認識,所以佛洛德的這種精神分析法在西方還有很大的吸引力,好多人都喜歡,找這些心理學家給自己分析分析。我們搞《自我意元體》修養就不是這樣,應該懂得哪些是低等的、是人在前進過程中將要克服的,不能往回看。有些東西雖然是人的本能,但它是人類在前進過程當中要克服的本能,人類要走向智能才行。
(762)、怎樣理解,人類要走向智能,就要把智能的思想打到《自我意元體》上去?
人類要走向智能,就要把智能的思想打到《自我意元體》上去,從《自我意元體》那修養,即把現在偏了的思想清除出去,然後種上新的,按照我們智能氣功的理論給輸進去新的思想。只有把這些理論打到《意元體》裏邊,才能代替《偏執意元體》。
所以從《自我意元體》修養的實質是用新的思想來取代舊的偏執的思想。我們可不要以為是把《偏執意元體》去掉,使露出《自我意元體》來。《自我意元體》只要有思想活動,就得有模式,不是這個,就是那個;你考慮問題總得有考慮問題的方法,不是偏的就是正的。我們現在都是偏的,你要打破這個偏的,就得用個正的。沒有正的,偏的就去不掉。但去掉偏的,裏邊空了,那怎麼行?沒法思想了。這也是我們跟古典氣功不一樣的地方。
(763)、怎樣才能從《自我意元體》那裏把偏執的東西拿掉呢?
古人講,練功要空空洞洞,什麼都不要了,喚出你本來面目。本來面目是什麼?空空洞洞,圓陀陀、光爍爍,一塵不染、一絲不掛。一絲不掛?你總得處理事情,總得有活動啊。活動靠什麼?如果你的偏執打不掉,那還是偏的。我們現在講從《自我意元體》修養,就是從《自我意元體》那裏把偏執的東西拿掉,而注入正確的。
怎麼做呢?方才講了,首先找到“自我”,然後按照氣功的道理從那慢慢擴出去,把那塊“地”一點點擴大;再把《自我意元體》的體性加進去,處理事時心裏老想著這種狀態。你想自己就是個小孩子。小孩子是什麼樣子?無拘無束,無人無我。但這裏要注意一點,你可不要說:“我是小孩子,我現在無拘無束,想怎麼幹就怎麼幹。”你用小孩子的心理去幹成人的事,來滿足成人的各種欲望,那不行。小孩子拿袖子擦鼻涕,你也拿袖子擦鼻涕——無拘無束,那樣行嗎?無拘無束,我們講的是那種精神狀態,不是讓你學小孩子的不合理的東西。更不能藉口“無拘無束”來滿足成人的各種欲望。成人的欲望本來就是偏的,屬於被克服的。
我有個朋友,一次他生氣,我說:“你怎麼生氣了?”他說:“我‘不作是念’,我根本就沒考慮我生氣,我一切都是自然的。”“你的臉都氣青了。”“我根本‘不作是念’,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臉變青了。”他有時摔東西,說:“我不作是念,我根本就沒想摔。”小孩子不懂事,摔東西。成人‘不作是念’摔東西行不行?不行。
練氣功要上升一個螺旋,你得克服小孩子的幼稚性,但是要保持他的天真性。不能用小孩子先天的真來掩蓋自己後天的欲望。要是說:“我的各種欲望都是天真的,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。”那不對了。現在西方的存在主義就是這樣認為: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,我個體是自由的。當然這比過去人要受奴役那種思想前進了一步,但對整個人類的本質還不認識。反復給同學們講這個“自我”,就是要大家在意識的深層,按照智能功的思想去做。當然,和前面講的自覺一樣,從 自我”層次修養,也不是一下就能做到的。
(764)、為什麼說在“自我”層次修養不是我們現在才提的,不過我們提得更明確一點?
在“自我”層次修養不是我們現在才提的,不過我們提得更明確一點。佛家、道家、儒家都認為要從意識的本源處去修養,這叫“居心動念”。念頭一動的時候,從發韌的那個地方按照要求去修養。(將來講意識活動產生的過程中有發韌活動,意識發動的地方為發韌點。)正像文化大革命時的一句話:靈魂深處鬧革命。在靈魂深處把舊的思想去掉,立新的。
(765)、在“自我”層次修養“儒家”是怎樣認知的?
古人講,練功不能拿我們平常思想去練,裏邊得有個主宰。這個主宰儒家就叫主人。從宋明以後理學家講主人翁,說:“主人翁惺惺否?”你這個主人是不是很明瞭。我們平常說“假惺惺的”,意思是他好像挺明白,但別人看他很假,不是真正明瞭。自己裏邊的主人應該很明瞭,總在那呆著。中國古代稱印堂上邊為明堂,明堂是指主人在裏邊坐著的意思。(皇上居處的某些地方也叫明堂。)要經常自省你的主人“搬家”沒有?跑出來沒有?什麼叫從《自我意元體》那修養?你自己裏面得老有個“秤砣”,外面有什麼事,你用“秤砣”掂量它。你不要讓情緒一下跑到外邊去。若你的意識全都注意到外頭去了,被外物牽動了,你的那個主人就當了奴隸。主人翁不好找,但是主人翁經常跟著《偏執意元體》,被《偏執意元體》奪權了。主人要這麼走,《偏執意元體》把它扭一下,偏了,偏了以後就往外跑。平時找它不好找,可它要跑出去很好跑,拿《偏執意元體》一拉就把它拉跑了。
比如我們這正講著課,外面音樂一放,你的意識一下就跑出去。應該是聽而不聞,腦子裏面盯著自己:“我不動彈”,你意識裏這個“不動彈”是從深處出來的。你從深層意識想“不動彈,認真聽龐老師講課。”。但過了一會兒覺得累,頭髮緊,你一覺得發緊意識就跑了,跑到累和緊上去了。有時有的同學聽課時閉著眼睛接氣覺得晃晃蕩蕩的,一睜開眼睛,“怎麼看不清龐老師?”意念又跑了,你光接氣就好了,你管看得清看不清幹什麼?主人翁在裏邊,要找到它,用它來主宰自己。練功是這個樣子,處理日常事和日常生活也是這個樣子。
儒家說,你自己時時刻刻不要把 “人心”丟了,你要記得你是個人。儒家有儒家做人的道理,我在前面講過,有“孝悌忠信禮義廉恥”這八個字就是人,沒這八個字就是王(即忘)八。過去中國人就把有道德意識的稱為人,而且對人的本質的論述,比近代西方的心理學家或哲學家們都高明。人就得有道德、有倫理觀念,道德、倫理是和意識結合到一起的。中國封建道德“孝悌忠信禮義廉恥”是屬於《偏執意元體》的東西,古人也知道它是偏的。怎麼解決呢?他就說它是先天的,你得讓它從內心裏邊出來。他們講陰陽五行對應“仁、義、禮、智、信”這五德,仁、禮、信、義、智和肝、心、脾、肺、腎相對應,是先天就有的。
比如唐朝孔穎達講,還沒有天地就先有禮。古人這麼講是想辦法把這些東西說成是先天的,是《自我意元體》裏邊的東西,讓你從內心按這五德去做。比如從心眼裏念頭一發出就是要忠孝。儒家練功有孝字門,就是要求你行孝道;有忠字門,要你忠心耿耿,到哪也不說假話,與人謀要忠(不只是對皇上忠,對誰都忠);有誠字門,要你非常誠懇,不虛偽,到哪都一心下去,從內心裏出來(這就是修持了,發出的念頭要從《自我意元體》那出來)。
(766)、在“自我”層次修養“佛家”是怎樣認知的?
佛家就不這麼講了。佛家講,倫理是假的,人都是假的,是沒有的。它怎麼讓你出真的呢?什麼都不要。但這做不到啊,就搞禪宗。禪宗是教外別傳,是理論之外的另外一種傳授方法,說這是祖祖單傳心印。其實這是後人們搞出來的東西,釋迦牟尼絕對沒這個。說是迦葉開始傳下來,到達摩為28祖,達摩是中國禪宗的初祖。根本就沒那個事,是後人編的。後人們練功時,覺得以前那種練法不行了。其實那種練法,有些地方比釋迦牟尼佛活著時還要好一點。
達摩之後到了六祖慧能,中國一下出來好多高僧。出來好多高僧是不錯,可就是把禪宗慢慢傳偏了,以後禪宗慢慢就完了。禪宗到現在為止基本剩了兩大宗,即曹洞宗和臨濟宗,而以臨濟宗影響最大。臨濟宗搞出個最簡單的喚出你本性的方法,叫“當頭棒喝”。即有時老師突然打你一下或罵你一句,你一“激靈”,往裏邊“激靈”,裏邊會收,那就能夠開悟。當這樣一“激靈”時,你能感覺到自己身體裏那個整體性,即全身一致了,能感覺到這種狀況那就是個開悟。臨濟宗的祖師們都沒把這個問題講清楚,不懂得“當頭棒喝”的實質是個什麼東西。他們不懂得,一打你是讓你自己悟,不過得有平時的基礎。
過去講,一言、一動、一舉、一行,生活當中任何事情都可以讓你開悟,就看自己能不能捉住它,風花雪月都可以。有的獨覺,自己覺悟了:看樹葉一落,開悟了;看風一刮,開悟了;聽一個聲音一響,開悟了。像這些情況都是修持到一定程度,內向性運用意識,外界事這麼一碰,意識活動一下整了, “自我”《意元體》、偏執《意元體》,連同生命活動連成一個整的了,自己一下感覺到:“噢!原來這麼回事情。”禪宗一千多年來沒能把這個問題講清楚,這就使得禪宗非常難學。說禪學只能悟,沒有文字。它是“教外別傳,不立文字,直指心傳(也叫直指見月)。”實際上也可以立文字。內向性運用意識,裏面有個內力,內力碰到一個刺激——你不注意時冷不丁地一打。如方才我敲桌子,有的人激靈一下子全身都動彈,是整體性的,但沒從裏面收進來。你從外面感覺到一動彈,沒有從裏邊感覺它,更沒有感覺腦子裏邊那個動彈。它是幾層的動。一激靈,一整,外邊感覺到了;如果從裏邊感覺形體,氣就整了;如果感覺意識裏邊,到一定程度,它上下這麼一穿,“噢!這個樣子,整體的。”那就是開悟—— “明心見性”。一下子整體地感覺到那種狀況,那是 “見性”,就不是簡單的 “明心”了。所以臨濟宗上層次快。老師對有的上根人講讓你 “見性”、讓你 “見性””,有的讓多看看公案。當他能收得住,會內向性運用意識了,老師一點就過去了。佛家的臨濟宗當頭棒喝就是這個意思。這叫喚出你本來面目,雜東西沒了,一下子非常清亮。
(767)、在“自我”層次修養“道家”是怎樣認知的?
道家講元神,“此神不是思慮神,可與元始相比肩”。說“自我”這個神不是思慮的神,思慮神屬於《偏執意元體》裏邊的東西。元始天尊就是這個神。
(768)、為什麼說,在《自我意元體》裏修養是個關鍵問題?
在《自我意元體》裏修養是個關鍵問題,我們學理論應該懂得這個東西,沒事同學們經常體察自己,這麼“激靈”一下,動一下,往裏邊收,你會這樣去想,那就是往內去修了。
(769)、怎樣理解,如果碰到“轉向”(即迷失方向)這種情況你們要注意?
還有一種情況——轉向(即迷失方向),如果碰到這種情況你們要注意。轉向了,明明看著太陽在這邊,卻認為這邊是北,那邊是南。有時坐火車,火車轉彎你沒注意,明明是往北走,就認為是往南走。這就是《偏執意元體》的偏執性,執著於腦子裏邊的主觀印象。你上車時,根據當時那種環境這邊是南,可車走著走著轉彎了,你腦子裏轉不過來,因為你和車的關係是固定的,你和車的方位沒變化。《偏執意元體》讓人造成了錯覺。佛家說事物虛妄,許多就是根據這個來講的。你上車是個現實,那個狀況是真的,可那個車已經轉了,而你跟車的關係沒有變,所以腦子裏的環境關係沒有變,這樣腦子裏的印象就不能變,實際往北走,腦子裏就不認為是往北走,怎麼想、怎麼感覺都是往南走。往北走就怎麼也想不過來,腦子的概念就是往南走。意識的習慣力量就這麼強!明明是錯了,它還就逼著你往這想。當看到一個比較熟悉的標誌,心裏一動,一下醒悟:往北!腦子裏再也不是往南了,一下子變了過來。雖然你看那個標誌也是《偏執意元體》裏邊的東西,但是那一動心是在《偏執意元體》和《自我意元體》相交界處起作用的。經常這麼深入去體察,你就能比較容易達到 “明心” “見性”(按過去講),而進入深層次的意識活動裏邊去了。
或問:“龐老師,《偏執意元體》怎麼跟“自我”連著的?”要注意,《偏執意元體》的活動本身就是《自我意元體》的功能,只不過它考慮問題的方法偏了,它太固定了,它不是隨著環境變而變。這就偏執了,偏著去固執,而不是正著的。本來你上車時的狀況是真的,打到《意元體》裏的印象也是真的,應該怎麼辦呢?不執著。一轉圈,“噢,往北走了”,腦袋裏一下就轉過來,《意元體》就不偏執了,不是偏的執著了。
(770)、“自我”和“偏執”之間的關係是怎樣的?
可是我們人有個習慣勢力,一說個什麼事情,就定住了,就這個樣子了,偏的執著,就固定在執著現象。通過這個例子同學們要瞭解執著的害處。這個執著不是你自己故意要執著的,腦子裏就有這麼一股力量讓你執著。這種執著是《偏執意元體》形成的一種力量。我們懂得了它的害處自己就不要執著。但是往往你想不執著,當碰上事,你還照樣執著,因為《意元體》還不夠那麼靈明。轉向就是最典型的執著的自然力量的表現,它可以讓你不明了事情,可以把你搞糊塗。偏執為什麼成為“無明”呢?你看你轉了向還明嗎?就不明了了嘛。應該知道,我們現在意識的功能太差,不能及時地變換,往往一句話就把你滯住了、停住了。所以我們要從深處改變它。你要懂得 “自我”在哪,在什麼層次。
方才講的事例,就是讓大家領會“自我”和偏執之間的關係。我們修養應該破除偏執,在“自我”那修養。在偏執那修養是不行的,在偏執那修養往往越修錯處越大。比如,你想:“我要幹好事,應該幹。”但它不是從“自我”層次發出的,不是自覺的。這是好事,為什麼好呢?群眾說它好,練智能功說它好,可你自己並沒覺得真好。你去幹,這樣幹的結果,一方面不持久;再有,幹了好事人家說你好,有了名氣,就把裏面那個我給忘了。有些人有了成績之後容易飄飄然,就因為沒在“自我”《意元體》那修養。從外面修的,把虛名、虛祿弄起來了,把“自我”《意元體》就壓得更厲害了。從偏執裏邊給它權勢,滿足偏執《意元體》的要求,實際是把偏執《意元體》的偏執性加大了。我們應該懂得它的危害性,要從“自我”《意元體》那裏去修養。
(續 78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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